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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0日星期二

无情车祸摧毁了我们的幸福

小时候,我憧憬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幻想自己的婚礼,与最的人携手一生。曾经的梦想实现了一半,但,残忍的一场车祸,把我的一切梦摧毁了...3年前,我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直到他跟我求婚的那个时候,我依然处于甜蜜状态,很感谢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让我这么幸运,这么幸福,找到了非常我的他,可以寄托终身的伴侣。在婚礼的前一个星期的礼拜六晚上,如果不是我撒娇,嚷着他买夜宵给我,就不会出事了!望着时间超过2个小时,我以为他忘记买夜宵给我,于是很生气打回去,结果,没有人接,直到凌晨4点,电话来了,我正发之余,是他妈妈打来,语气非常沉重,且还哭着说他出车祸了,在医院昏迷着...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傻了,非常的难过,后悔。我冲去医院,在急救室外面不断自责流泪,一直说对不起,直到医生出来了。医生说了令我们很震惊的话,“他没事了,但,他被抛出车外时,严重撞及阴囊,导致爆裂,这... 这恐怕会影响他的性生活了!”我跌坐在椅子上...当他醒了,我们都不敢把事实告诉他,怕他想不开,但,最后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很沮丧,看到我,完全不语。我看了,心真的很痛.... 眼看婚礼的日子要到了,他父母除了不知如何是好之外,他仍然保持沉默。我惟有默默的为他抹抹身体,喂他吃饭。婚礼前一天,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宝贝,取消吧!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不!你,不嫌弃你!当我答应你的求婚那天起,我对你的永不变!”当我听到他要取消时,我流着泪抱住他说。“可是,我无法给你幸福,我没有用!就算你愿意嫁给我,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是我自责才对!如果当初我不吵你买夜宵给我,现在不就好好了吗? 对不起! 我决定与你到老!”望着他感动的眼神,他握我的手更紧。我执意嫁给他,签下名字后,爸妈也支持我的决定,但也担忧我以后要过着无性婚姻。我不怕,就算没有性,只要彼此相,一切不是问题。但,我错了!婚后,老公比以前更沉默寡言,也消沉,一直说自己无能!就算一起睡觉,他会刻意避开我,背对着我睡。我无奈,但没有关系,只要我配合医生辅导他, 他一定会走过心理那一关。每当带他去求医治疗时,他都会不开心。日子久了,他似乎接受了事实,也配合我,一起寻求秘方治疗。我们努力了1年,试过各种各样的偏方,但无见效。他开始意冷了。我不断鼓励他,支持他,他似乎没有反应过。虽然很累,但,谁叫我爱他呢?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晚上他伤害了我爱他的心...那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一到家,眼前的烛光晚餐,令我感动又惊喜。老公说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他特地为我准备的。老公体贴为我拉开椅子,喂我吃牛排,享受之余,老公不断叫我饮酒。或许喝多了,我开始半醉了,他带我进房里, 并说要给我一份最特别的礼物。黑暗中,他温柔的亲我,我也非常享受老公的温柔,突然感觉老公好像那方面好了,只知道他如此的猛... 我抱住他的胸膛,很开心老公的病好了,原来他要送我的礼物是这个,老公应该也很开心吧?正当我抬头,要问老公时,我傻了!!!!!!!!!!!! “你是谁????????”我抱着的男人不是老公,是另一个人!他急忙的跳起来打开门逃走,门外站着我的老公。我流着泪问老公,为什么会突然跟别个男人,只见老公笑着说:“宝贝,你是不是很久没有那种感觉呢?我刚刚看到你很开心哦!这是我今晚给你的礼物” “啪”的一声,我用力打了他一巴掌,很气愤的说:“你伤害了我你的心!!就算你性无能,我依然你,而你却给我这样如此无耻的礼物!我恨你!”说完,流着泪,边收拾衣服,离开了...
下着雨的当天,我们心平气和的,签下了离婚协议书,我不要求任何东西,他低着头不语。离开的当儿,我呆坐在车里,想着自己真的好傻,好傻,委屈自己,却换来的是他.... 嚎啕大哭了一场后,他传来简讯道歉,我没有回复他。第二天就飞往另一个国家,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宝贝,我好想你!”“宝贝,我爱你!”“宝贝...”

这些听起来,是多么刺耳,经历过被骗,有过伤痛的人,就会认同了!在网络上,本来4,5个吵吵闹闹,直到朋友介绍他加入我们时,原本6个人聊天,变成了只有我们两个私底下聊。在后来,他终于约我出来,我们发现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多,甚至第一天在海边聊天,可以聊到天亮,很浪漫。我们一直这样处于暧昧状态,也从中知道,他是飞机师。飞行人员的工作是四海为家,他很少回来这里,所以我们都是MSN这样半甜蜜联系着。他一上线,立刻找我,“宝贝,宝贝,你在哪里?我今天好想你哦!这几天睡觉有没有盖被被呢?有没有吃饱饱呢?”我感觉非常窝心,心里甜滋滋暗自开心地一一回复他。“宝贝,我你!我们交往好吗?”暧昧了半年,他跟我表白了!我立刻答应了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电脑守候着他,待他飞到另一个地方,停留后再联系着我。有时,他会特地回来找我,一陪我就陪我1个月,直到我撒娇叫他停职不要再飞了。他叫我给他一个月时间,他要申请离职。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比任何女人幸福多了,因为我遇到了飞机师,又在一起拍拖,他又为了我,放弃了飞。我真的很开心,很感动...虽然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但是....在这一年里,他除了说飞哪个国家,哪个地方之后,就是只有跟我说其他的事,而他的过去,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提起过!我曾经试探问他,也包括说了我的过去,但,他一定找别的话题掩饰,可能当时我太他了,被冲昏了头,也没有再追问,毕竟那是过去事了。有人说:谈恋爱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在后来,他说他离职了,我问他要做什么工了,他说他有钱,不急着要找工,他最大的心愿是要娶我。他跟我求婚了,我感动到哭了,我把这喜悦告诉了最要好的表妹。表妹是婚纱设计师,她一听到我要结婚了,她也替我开心,她说她免费设计婚纱给我。我那个时候除了觉得幸福,还是幸福。他带我去珠宝店,选结婚钻戒时,我看到价钱都傻了,他握住我的手,说“宝贝,就这个吧!要就选最好的!”是5卡拉的耶!我不敢相信的害羞点点头。当要结帐时,他的信用卡突然有问题,他说出去外面打电话问银行,碍于面子问题,我只好就自己帮他付了帐。那时表妹跟我们一起去,她看在眼里...试婚纱时,他抱住我,说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我开心的吻了他,表妹直说我们恶心。在后来,他说他要买房子做结婚房。我们还去看房子,到了一间别墅,要几千万,我说太大间了,且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不需要的。他却说他最喜欢这种感觉的屋子,那是他的梦想屋。他突然叹气说他本身有一间旧房子,要脱售才有钱买这间别墅,可是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卖掉那房子的。我说他有房子很好啊!我们就住那间就好了。他就是说不要。后来房屋经纪人说这别墅有几对夫妇也钟意,所以要快快决定才好!我看着他这么喜欢的表情,只要叫房屋经纪给我3天时间,我去跟我租给几间的店屋收租金就有点钱了。他握住我的手说:“宝贝,谢谢你!等我卖掉,就立刻还你钱,然后我们住进来吧!”那个时候,表妹也跟着我们一起看房子,一切又被她看在眼里...筹划婚礼期间,看着亲友名单,我觉得非常迷惑,为什么只有我的亲友而已?他的呢?他窝在沙发看电视(那个时候我们同居了,他说他的房子在外地,这里没有屋子!),我上前抱住他,依偎着他,小小声问他为什么没有邀请他的亲朋戚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突然脸沉,关了电视,说他想给我惊喜,不给我知道太多的细节,于是又抱又吻的,我已经忘了内心繁多的疑问问题了。有人说,女人的心思是细腻和敏感的!是的,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觉得不对劲,可是被他唬弄,又忘记了!随着婚礼的逼近,他又一直问我房子的钱筹备了没?我就觉得很奇怪,但没有多疑,因为他,相信他!有天,表妹来找我,当她拿结婚照片给我看时,我傻了,傻了!他已经结过婚的人了!我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我的他,会骗我。表妹劝我想清楚才来决定,毕竟婚姻是终身大事,是女人的终身幸福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对表妹生气,说或许这是一个误会,可能他们感情出问题呢?可能他不想我想太多呢? 表妹只好叫我自己想清楚才来,她是局外人,不便说多,也有可能这真是一个误会来的。自从那天后,我一直耿耿于怀,每当他问吻我,抱我,我内心非常害怕,想问又不敢问。直到有天,表妹带着一个女人来见我之后,我决定配合表妹...在婚礼的前两天,他如常回来一样对我又抱又亲的,但话题还是会问我钱准备好了没,我内心有点气,但,没有表露出来,我告诉他我准备好了,我拿给他看那些钱,然后说要暂时放进保险箱里,当我按密码时,在望着他,他却说:“放心吧!我记性不好的,不会去记你的密码的!”我说要去洗澡先,于是进入厕所开水。哪里知道,他真的记得密码,甚至打开了,把我所有的珠宝,钱放进包包里,正要逃跑时,我表妹,那个女人,还有警察在外面拦住他了!他转过身子,我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去监狱探访他时,我收起了伤心,勇敢去面对他,并告诉他,我表妹带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她看起来真的很憔悴,表妹说她以前是为他们这对夫妻设计婚纱的,那个时候,他们很sweet,很幸福。哪里知道,他骗了她的钱,在结婚当天不见人影,把他们联名户口的钱全部拿走了。那个女人好伤心,甚至割腕自杀,虽然获救了,但抹不去心里的伤痛。还有,他根本不是什么飞机师!! 是个情骗子!当他说的那句话时,我流泪了!他说:“你们也不去照照镜子,这副德性还以为有人要!我跟你们,只是为了钱而已!要怪就怪你们,是你们女人太笨,心甘情愿的,没有警觉性而已!且我也有牺牲好不好,我把时间陪你们,还要哄你们开心,当作是酬劳罗!”他不屑的表情说。“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你没有付出过,你没有真正去一个人,你永远不懂得!你也永远得不到真!!还有幸福!!!”说完,眼泪开始落下了,我拿着手提包迅速离开,永远不想再看到他了!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除了感谢表妹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外,独自在房里静思,觉得自己被冲昏了头,好傻... 好傻... 望着婚纱,眼角的泪水,滴在婚纱上...

爱情导盲犬

在墨西哥的大街上,萨拉黯然的走着,她拉着一只大皮箱,里面是他的全部衣物。她刚刚和相恋了三年的男友分手,正准备搬住新的住所。过马路时,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差点把她撞伤,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大骂;瞎子;你不会看路啊!萨拉吓了一跳,可是,她知道司机骂的没错,她的确快瞎了,年纪轻轻的她就患上视神经萎缩,视物已经越来越模糊。就因为这个,她决定和男友赫尔南德斯分手。虽然赫尔南德斯不会嫌弃她,可萨拉还想离开,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牺牲她宁愿独自一人沉入黑暗的深渊。萨拉搬进了新家,一个空淡淡冷冰冰的房子,在这里默默地等待黑暗的到来,有时她会故意闭上眼,训练自己在黑暗中烧水、煮饭、洗澡。有一天早上,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四周不是清晨,而是黑暗,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瞎了,萨拉没有哭,而是默默地穿衣服、做早饭,还给花浇水。第二天,萨拉决定去取前几天送去干洗的衣服,回来的路上,她迷了路。就在她精神失措的时候,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的身旁响起来;女士,我可以送你回家吗?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萨拉如获得救星,说太好了,“我家住在……”
“我的小狗知道孩子神气的说,他闻到你的气息味就会找到你的家,让他送你回家好吗?”萨拉将信将疑,小孩不由分说,把一根绳子塞到了萨拉的手里,接着就没了声音。萨拉牵着绳子。感到有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只好跟着向前走。小狗不吵不闹,走的也不慢不快,过路口的时候好像还会看红路灯,不一会儿,小狗停住了脚步,萨拉放开了绳子用钥匙去开门,门开了,她到家了。萨拉摸索着抱起这只可爱的小狗,摸摸它的头,请它大吃一顿,接着小狗就拖着绳子跑开了。萨拉早就听说有一种特殊的导盲犬,是盲人生活得好伙伴,可是一只犬的培养费用很高,而墨西哥又相对落后,很少有盲人能够享受的待遇,她也通样布敢奢望。不过信用的关顾了萨拉。一天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说他们是墨西哥导盲犬培训基地,愿意为萨拉提供导盲引路服务,服务费很低。自从眼盲以后,萨拉从来没有开心过,没过几天,她就计划去超市采购,并提前一天预定了小狗。到了那天萨拉心情有点不安,还好,一开门,就摸到了系在门廊上的一根绳子,嘿!宝贝儿!过来好么?萨拉笑着逗引着小狗,可是这只狗要么是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不可和雇主亲密的接触,要么就是很酷,总只,它以声不叫,默默地为主人引路。到了目的地萨拉在超市门口大声叫,宠物可以进去么?保安人员马上友善地回答:“‘小姐’他不算耶,你可真会开玩笑!”超市对残疾人的体贴让萨拉心情愉快,在服务人员的热心帮助下,她好快的买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结账时候,收银员说她买了三瓶豆奶。‘豆奶’?萨拉愣住了,她不喜欢豆腥气,以前赫尔南德斯为了她的健康。总是逼她在超市里买豆奶,些许伤感涌上了萨拉的心头。回家后萨拉黯然把绳子拴在了门廊上,突然间,她想起了赫尔南德斯,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体贴她,直到现在,视乎还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导盲犬的工作做的不错,它从不闯进雇主的房间,也不在雇主的身上撒娇,它只是默默地引路,和萨拉相敬如宾,一天下午萨拉又和导盲犬结伴出行,她在路上慢慢的散步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 嘿!很高兴遇到你赫尔南德斯。''赫尔南德斯?萨拉心慌了,她不想让赫尔南德斯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迅速掉过头,狠狠地拉着绳子,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就在她拉绳子的一瞬间,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啊!你拉痛我了。”萨拉愣了,那不是赫尔南德斯的声音么?几秒之后萨拉泪如雨下,“是你在我购物框里放了豆奶,对么?”这时抽搐不止的萨拉,感到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手腕上还系着一条绳索,赫尔南德斯用低沉的声音对萨拉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生活。”萨拉再也忍不住,她把头埋在赫尔南德斯胸口,失声痛哭,多少天来的压抑和委屈烟消云散。“我一直在附近看这你,你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那天我看到有一只小狗送你回家,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几个月后,萨拉和赫尔南德斯结婚了,在神坛面前,当神父宣布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们把一段洪绳系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因为他们知道,导盲犬只能为失明的人引路,而驱走心中黑暗,却要靠爱的力量。

这就是我!

不喜欢被人控制所以做回自己!
不喜欢面对现实所以逃避一切!
不喜欢被人辱骂所以不做回应!
不喜欢遭受冷落所以假装热情!
不喜欢暗地哭泣所以戴上面具!

每夜一个鬼故事 - 第三十一夜 吴钩

如今盗墓风气,官方也好,民间也罢,那些个身前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君王贵族们,处心积虑的把自己的墓建的如弥诺陶洛斯的迷宫一样复杂,但架不住广大劳动人民在八年抗战中就积累的智慧与勇气,一个个的墓被挖掘出来,试问古今五千年还有几个有名的墓敢说自己是处墓呢?  我们这里也不例外,惊闻居然女皇武则天的墓也挖开了,市里的考古学家们就像响应号召一样,积极向中央靠拢,居然也在城市郊区发掘出了一块墓室,而且似乎年代极为久远,据说是春秋末期的。那时候我们这里属于吴越一带。  从随葬品来看,墓室的主人来头不小,不过肯定不是皇帝,估计是大夫一类的大臣。我幸运的被老总派去报道这一件事,既然是两千多年前的古墓,自然我拿起相机就过去了。当然,我也告诉了纪颜,可惜他不是太感兴趣,所以我只好独自一人乘车去了。  我以为自己算去的快的了,没想到那里已经围了厚厚一堆人,都是各大媒体的记者,我好不容易挤进去。其实我没打算搞点什么,只是好奇,想看看古墓到底什么样子。  可惜里面被一条白色塑胶带拦住了,几个穿这制服戴着袖标的人正在努力地把人向外推,我夹在人群中间,如同在波涛中一样,摆来摆去,脚几乎都触不到地。最后还好出来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头头的秃头男人,他相当的胖,加上外面又裹了件厚重的绿色军大衣,可能越胖越怕冷吧,我看他走几步就跺跺脚,摸摸他硕大滚圆的脑袋。不过他总算把秩序整理了一下。原来胶带后面几米处就是古墓,我看了看,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宏伟,只看到个顶多容一人进出的一个石制小坑,或许里面连着一个巨大的墓地吧。  “到底是谁把消息抖落出去的?来这么多记者,怎么进行发掘工作?”旁边过来个神情严肃剃着平头的男人,额头上有着几条深深的皱纹,眉头挤成了个川字形,两手放在背后,从洞里猫着腰走出来,人未见声先道。秃子连忙低着头,搓着硕大的肥手,结结巴巴而又充满委屈地解释。  “林队,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几乎都同时来的。”我正好被排到了两人左手不远处,加上本人听力甚好,虽然这一点我学生时代的任何一位英语老师也绝对不会赞同。  这个被秃子称作林队的人又训斥了几句,接着似乎对这洞内的人喊了什么。然后他走到中央,大声对这嘈杂的记者们喊道:“请各位朋友暂时关闭所有的相机,不要拍照,请合作,等下我们会统一给大家一些时间。”重复了几遍后,大家还是自觉地收起了相机。过了下,有几个人从洞里面小心翼翼地搬出几样东西,我看了看,有陶瓷,有铜像,还有些兵器。而其中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一把钩子。  大家都知道,吴钩越剑。吴国的主兵器是钩,而越国则以出产锋利的青铜剑著名。像非常著名的剑师干将莫邪,他们虽然后来在吴国,其实却是越王允常杀害了干将的师傅“铸剑子”才勉强逃往吴国,不过干将后来又逃了,但那是后话,不过由此可见越国的剑的铸造程度已经是当时的顶尖水平了。但吴钩不同,那时一种比较适合水战的武器,虽然后来随着吴的灭亡也消失了,但在当时,还是吴国的标志性的兵器。所以吴越一带的南方人经常说,男儿行千里,腰间系吴钩。  不过这把钩和我以前见过的略有不同。似乎更长,更大,埋没在潮湿的泥土中几十个世纪,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光泽。  这种钩,上细虾宽和弯曲的形状,大概象一只竖起身子来约二尺多长的大螳螂。在它的头上有一个曲向前面的尖嘴的钩,钩的顶上有一根尖出的枪头,它一面可以钩落敌人的兵器,或者钩向敌人的身体,同时也可以刺。在全部钩身的五分之三的地方钩身加宽了,成了外凸内凹一面圆形的小盾牌——盾牌的前面凸出的地方也有一只小枪头——后边凹陷里装了半环形的把手。人的手就握着这把手来使用,手恰好遮在小盾牌的后面被保护者不致为敌人所伤。这后半部犹如螳螂的肚子和尾巴。后来人们在衣袋子所使用的德那“扣手”、“带钩”、以及“如意”,可能就是这种兵器形制的遗留。——只是肚子上和头顶上的枪尖取消了。这种钩的独特和多种用途会让使用者的空间很大,所以春秋战国有名的四大刺客之一——要离才可以凭借这种钩子弥补了自己独臂的缺陷而杀死了吴国第一勇士——庆忌。  据说当时的吴王曾下令百金悬赏好钩,使得很多老百姓荒废田地而去成为钩师去铸钩,吴钩的影响可以一斑。我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是的,对那把吴钩我觉得似曾相识,就仿佛它曾经是我身体一部分一样。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在那位林队的阻挡下,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拍到什么,一小时后,现场被封锁,大家也只好扫兴而回,当然,也包括我。   “怎样?古墓好看么?有没有小龙女啊?”回到报社看见落蕾,她笑着打趣道。我也回笑了下,似乎看见那钩后我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要是以往肯定和她好好聊天,不过她送了我一个蜡像娃娃,一个小女孩,我收下了。现在却只想回家躺着休息。我告诉老总回去写专稿,并把照片拿去洗了。   头开始非常痛了,一阵一阵的,如凿击般。我感觉身上每寸皮肤都有灼热感,仿佛站在一个熔炉旁边一样,我赶紧躺下,这段时间容易感冒,我怕自己发烧,于是决定休息下,脱掉衣服,随后把蜡像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接着很快我就睡着了。  非常的热,迎面来的热浪几乎让我站不住脚,脸上,手上,凡是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觉得生疼生疼的。我不知道自己站在何处,却只看见一些铸造的工具,锤子之类的。我四处乱走着,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钩,各种各样的,有的还是毛坯。不远处,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全身冒汗,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的照射写闪着光。他左手用火钳夹住一块钩坯,右手挥舞着锤子在狠命敲打着,一下又一下,他的手臂上到处都有烫伤的疤痕,右手的指头已经被熏成了灰黑色。他的脸很模糊,我根本看不清楚。这时候一个穿着灰蓝麻衣,头系红绳,腰间绑着一条布带,只有五岁左右的小孩跑了过来,抱住了那男人的腿。小男孩长得很漂亮,拉着男人的裤腿,头极力仰望着,那样子很可爱,  “吴鸿,别闹,去找你阿哥玩去。”男人推搡了下孩子,却不是很用力,孩子已久执拗地扯着男人的裤腿,摇晃着说,声音清脆好听。  “父亲,母亲说吃饭了。”这个时候,男孩突然转过头望着我。他能看见我?不过很快他被那个男人抱了起来。我依旧看不清铸钩男人的相貌,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却觉得非常熟悉,孩子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一直盯着我,眼睛大大的,我看着他们远去。这时,电话响了,我才从梦中醒来。   我起来才发现自己全身是汗,连内衣都湿透了,电话吵个不停,一接却是老总的。   “欧阳,出大事了。”老总的声音夹杂着焦急和兴奋,我心想他这么高兴肯定没什么好事,我们这行如棺材铺的老板,事情出的越大,最好是坏事,我们越开心。   “古墓发掘出来的一把非常珍贵的吴钩,你应该看见了吧,我有个朋友就是考古队的,他刚才告诉我,那把钩居然不翼而飞了。”我从未知道老总有个什么考古的朋友,这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猛地听见吴钩消失了,我的心居然也接着一沉。   “你如果有时间就去查查,看有什么好爆料的,这年头新闻难搞,大家明星看厌了,选秀看烦了,说不定这个能吸引眼球!”老总的思想果然独到,我哼哼哈哈的应了下来,他总算挂了电话。身上已经觉得有点冷了,我决定去洗个澡。  换洗的内衣由于昨天整理了衣柜,被我放到最上面的一层去了,放上去容易,拿出来却难,我只好找来个凳子,垫着脚,但还是不够,外面的灯光很暗了,衣柜黑漆漆的,我只好勉强把手伸进去摸索,里面衣服很多,我费了很大劲才摸到,刚想把手拿出来,却闻到一股怪味从里面飘出。   一股焦臭味,是的,那种好像肉烧焦的味道。同时,伸进衣柜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力气虽然不大,但非常突然,而且手腕立即感觉到被火烧一样。我吓坏了,使劲拔出来。手上多了一圈黑色的手印,手摸过去,居然还有热度,还带着一些黑灰,看手印的大小,似乎是小孩的手。   衣柜依然半开着,仰起头正好看见柜子的边缘,里面很黑,实在不不太清楚。我勉强的摸到开关的位置刚想按下去,但很快缩了回来,原来电灯开关已经烧得烫手了。房间无法在呆下去了,桌子上的蜡像居然已经在熔化了,房间的温度太高了,几乎变成了一个蒸笼。  逃出卧室的我走进了浴室,用水去冲洗手腕上的痕迹,但那黑色的手印怎么也冲刷不掉,拿手去搓洗也无济于事。回想刚才的梦以及莫名其妙失踪的吴钩,我依稀觉得两者间似乎有什么联系,这下我不管纪颜对古墓感不感兴趣了,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对我的梦和遭遇感兴趣。果然,电话打过去,还没说完,他便急着叫我过去,后来又改口说他自己过来,并叮嘱我别在进卧室了。我只好随便找了件大衣披着,坐在客厅等他来。  大理石铺设的地板非常漂亮,几乎和镜子一样,但在冬天也非常的冷,刚才接连受了几次惊吓,现在出的汗在背上开始慢慢蒸发,我整个身体像被放入逐渐变凉的温水一样,使劲把自己裹紧了点,但一点用也没有,我想纪颜估计要几十分钟才能到,因为他的宗旨是能走路就不坐车。  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我很惊讶,因为伴随着头痛的居然还有强烈的睡意,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但一点用也没有,如同被孙大圣的瞌睡虫附体了般,我居然在客厅睡着了。  真是惊讶,我又回到了先前看见的那个地方,不过这次并没有那么高的温度,我看见那个男子,就是那个铸钩师。他没有在铸钩,而是蹲在一堆钩子前发呆,在他旁边,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正呼呼酣睡。其中一个正是我见过的那个五岁的男孩。一个年轻的妇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裙,头顶上挽了一个螺形的很大的发髻,用一条深紫色的绢帕围在了四周。身材比较高大,脸色接近棕红。手上端着一个黑色的木盘。盘子里装着碗盛着的合水的麦饭,新鲜的烧鱼还有几张薄饼。我看着妇人的装束和吃食,觉得他们应该是吴越一代的居民,因为最近电视上不还正在播放着《卧薪尝胆》么。但奇怪的是,即便我可以清晰地看见盘中的食物,却依旧无法看清楚那男人的脸,因为他深埋着头,双手插进了浓密而乌黑的头发里。  “吃点吧,为了得那百金神钩的奖赏,你都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妇人依旧站在旁边劝慰,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但声音却异常温柔。蹲在地上的男子没有任何动作。  “我铸了上百把了,为什么始终铸不出那神钩?到底要如何啊,百金的悬赏之日就要到了!”  “吴王是因为铸不出超过越国的剑才去铸钩,干将和莫邪走了,再也没有可以和越剑匹敌的剑了,我们的大王脑袋里只有战争和杀戮,你何必去为了那百金而耗费心血呢,我们的孩子在渐渐长大,你却从未教导过他们,吴鸿经常向我抱怨,说父亲对他很冷淡。”我站在不远处,好奇地听他们夫妇俩的对话,想必旁边熟睡的双胞胎有一个就叫吴鸿。  “百金啊,我一个穷苦的铸钩师要铸多少把钩才有百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名声,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吴国最优秀的钩师。”男人似乎越说越激动,再次站了起来,背过身,又去努力铸钩了。那妇人望着他,深深叹了口气,默默地朝孩子走去。  炉子的火又燃烧起来。我的手和脸又感觉到那火烧的灼热感,这感觉让我醒了过来。望了望四周,纪颜还没来,我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静的很,对面墙壁上的挂钟提醒我,原来我只是睡了几分钟,不过很好,因为我的头部疼了。  “站起来走走吧,免得老坐着感冒了。”我把外衣一卷,刚想起来,马上发觉脚踝处有异样的感觉。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脚踝处,被两只近乎于烧尽的木柴般的手牢牢抓住了,手指如同鸡爪,虽然瘦弱,却气力极大,几乎入肉了,我被抓的生疼,忍不住喊了一声。我弯下腰,顺着那手臂望去,在沙发黑暗的底部,我借着不多的光线,只能依稀看见有一张人脸。  姑且称之为脸吧,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能发现已经烧得一塌糊涂了,只是从眼白部分看,好像还是个孩子的脸。而且他笑了一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虽然嘴前面的门牙只有一半,似乎被什么硬物磕掉了。  “陪吴鸿玩啊,不要走啊。”他居然说话了,吴鸿?刚才梦中提到的铸钩师的孩子不是就叫吴鸿么?我实在有点混乱了,直起腰,想努力掰开那孩子的手,可是掰了一会,我看着地面上如镜子般光滑的大理石,完全把背后的墙壁显现出来了,起初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但当我仔细一看,却已经没有在去掰那个叫吴鸿的孩子的手了。  后背的墙壁上,一个被烧得浑身如黑炭似的身体,渐渐的从墙体破出,他就像早已经融合在墙壁里一样,先是手,然后再是头和肩膀,慢慢的把手朝我移动,我想离开,但脚却被吴鸿抓的死死的,沙发下还不停的传出虽然稚嫩却带着磨砂石一样的喊声。“别走啊,陪我们玩啊。”  身后的手已经很近了,绕到了我面前,一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想去扯开,却没有任何气力。只是仍凭后面的东西靠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耳朵小声说。  “猜猜我是谁啊。”  眼睛被勒得死死的,他的手指几乎要插进我眼眶了。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是纪颜来了。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出来,踉跄地跑到门边。  开门一看,果然是纪颜,看我如此狼狈模样,他有点奇怪。而我自己回头望去,沙发下伸出的手和墙壁出来的人体都不见了。但手臂上和脚踝处黑色的手印却依稀可见。  “你眼睛怎么了,跟被火熏过一样。”纪颜走进屋子,指了指我眼睛,我立即拿来镜子一照,果然,眼睛周围都是黑炭一样的残渣,现在眼睛还有点疼,视力都不是太好。  当我把事情经过大体上和纪颜叙述一遍,他一边听,一边走到卧室,我也跟着进去。里面一切如常,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高的温度了,但桌子上落蕾送的蜡像娃娃已经融化成一堆蜡块了,可见那些不是我的幻觉。纪颜找来张凳子,把手伸进衣柜,拿出来的时候,手掌上沾满了黑灰色的粉末,然后从口袋拿出个塑料袋,在把粉末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封好。  “既然你住的老出问题,去我那里吧,顺便我去化验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说你老梦见一个铸钩师?”我拼命点着头。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说:“我到是认识一个考古学家,叫林斯平,好像他最近正在挖掘个吴国古墓,就在郊区附近,里面就出土了把吴钩。”  “林斯平?”我一听,难道那个叫林队的就是他?  “这样吧,如果你还撑的住,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他是我父亲的故交,向来和我们家往来密切,我称他为林叔,其实他只比我大十岁左右,以前曾经为我父亲所救,所以和父亲成了好友。”这样就好,我还正愁不知道怎样接近林斯平,或许还可以拿到些关于古墓的资料,刚才的经历早忘记了,自己的职业习惯却又出来了。  林斯平现在正呆在寒风萧瑟的郊外的一栋平房内,这里距那个古墓不远,大部分人员在这里休息,南方的冬天虽然不似北方酷寒,却透着股阴冷,而且湿风大,呆久了,非常伤人,加上天气灰暗,似是将要下雨,所以林斯平吩咐工作人员搭好雨篷保护好现场,就随着大家去屋子了。  我和纪颜到那里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好像还夹杂着小雪球,噼噼啪啪地打得脸上生疼。开门的人,正是林斯平,他一见纪颜,就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放下握在手中冒着热气的搪瓷杯,双手握着纪颜肩膀。  “想不到你都长这么高了,记得上一次看你,你还在你二叔腰那里呢。”林斯平非常激动,他的脸几乎被风霜打磨得粗糙不堪,仿佛是月球表面一样,在屋子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黄光,紫黑色的嘴唇上干裂的利害,不过看的出,他很开心,五官几乎都笑到一块儿去了,与在挖掘现场看到的严肃神情截然不同。  “林叔,你也是啊,又苍老了许多。”纪颜也笑道,随即对着我介绍说。  “这位是我好友,叫欧阳轩辕,他是报社的,上午还来采访过,不过他刚才遇见点怪事,好像和您的队伍发掘的古墓有关。”林斯平全然没有注意我,直到纪颜的介绍才看过来,他用钩子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后,收起了笑容。  “我还在纳闷呢,到底谁把消息捅给外界的,不过欧阳同志,我希望你不要把你知道的东西那么快公布在报纸上,我们希望有个安静稳定的工作环境。”我听完,也只好半笑着答应。林斯平这才领着我们进了屋。  “吴钩?”林斯平一听,屁股下像安了弹簧一样跳起来,挣驼铃般地眼睛瞪着我们,却不说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停止了交谈,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一时间房子里安静的出奇,我和纪颜也不说话,感觉非常尴尬,还到林斯平先打破了沉默。  “那把钩,实话告诉你们,奇怪的很。”林斯平的语调有点异样。眼神也很恍惚,“在记者们走后没多久,我们刚想把那把吴钩搬运出来妥善保管,但它却忽然飞了起来,在我们的头顶盘旋,还嘤嘤作响。”他在叙述的时候老是习惯性的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我发现他的额头在流汗,周围的人也低头不语,整个屋子都只有林斯平一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绝对不动听,但说出的事却让我和纪颜听的聚精会神。  “接着,如果你们不是在现场,我打赌没有人会相信发生的一切,那把钩居然唱出了歌,而那声音像是小孩的童声,非常好听,但词语却晦涩难懂,不过我们还是记了下来。”我问林斯平记录的歌词,他从口袋里翻出了折的四四方方的一张稿纸,打开一看,是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清清之水兮,  其流潺潺,  吴王索钩兮,  民俱尔瞻,  百金之其诱兮,  我夫为之狂,  钩兮,钩兮,  何日得成,  母老子幼兮,  我心其悲!  钩兮,钩兮,  慎莫毁我家兮。“我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回到了家里。钩师似乎在家中翻找什么,我看见他把箱子翻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杂物。终于,他停住了。  “欲造神兵,以亲祭之。”他低沉着声音念到,反复念了几遍,每念一次,语速便越快。最后他发疯似的把什么东西往后一扔。我看见了一张发黄的羊皮,飘落在我脚下。我仔细看了看。  羊皮上用刀清晰地刻着几个字,“欲造神兵,以亲祭之。”正是刚才那男人反复唠叨的那句,但再这句话的后面,还刻着几个字,比那些略小,但还是勉强可以看清楚。  “王诩题。” 王诩?这个名字很眼熟啊,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真是奇怪。我姑且没再去想这个人。继续看着那钩师。他走到了一张床边,上面躺着一个孩子。 钩师在床边站了很久,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我可以喊可以动的话,就一定会去阻止他,但可惜,我只是个看客。钩师终于动了起来,他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神钩,神钩。”  接着,他点着了炉火,鼓风机呼呼地吹着,里面的火苗越来越旺,红得如血一般,钩师脱去上衣,赤裸着上身,把孩子从床上提了起来。  “父亲,干什么?”孩子用手揉着双眼,迷糊地问他。钩师一言不发,猛地用手提着孩子的脑袋,向炉壁摔去,孩子瞬间被摔得血肉模糊,连哼都没哼一声,接着,钩师把孩子的尸体扔进了炉里。  我不忍再看,如果这是梦,让我醒过来吧。  舞动的火苗,孩子的尸体瞬间被吞没了。  “父亲,你,你把扈稽怎么了?“钩师没有说话。我看过去,原来是另外一个孩子,看来,他正是吴鸿。  “鸿儿,过来。”钩师对这孩子招手,吴鸿恐惧地朝后退。  “鸿儿,你不是老抱怨父亲不和你玩么,刚才我和扈稽玩了,他很开心呢,你也过来啊。”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轻易相信了父亲的话,慢慢又向钩师走了过去。钩师见孩子过来,一把抓过来,再次如法炮制,想摔死吴鸿,但似乎这次并不顺利,吴鸿用手一撑,嘴巴磕在炉壁上,满嘴都是血,我看见一颗断牙从哪里飞了出来,掉在我脚下。  “胡琴(父亲)你干书么(什么)啊?”小吴鸿口吐着血,含糊不清的哭喊起来。钩师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把他扔进了炉子。关闭了炉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我捂着耳朵,但依旧穿透过来,伴随着哭声的是钩师疯狂的笑声。  “疼啊,疼啊!”  “神钩!神钩!”  笑声和哭喊声混杂在一起,把妇人从外面引了进来,她侧眼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一下昏厥了过去。而我的头也疼得厉害,吴鸿的哭泣声就像是在我耳边一样,挥之不散。接着我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  醒过来的我还在那屋子里,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门大开着,看来是寒冷使我醒了过来。我摸摸头,全部都是汗水  “纪颜!”我走出屋子,外面的雪停了,我站在空旷的雪地上大喊,但声音很快被吞噬了。  过了会,远处走来个黑点,等到近了一看,果然是纪颜。他神色凝重,走了过来。  “我和林叔找到那把钩了。但没办法拿出来。”我一听,连忙让他带我去,两人随即踏着雪上路了。我责问他为什么不叫醒我,纪颜满脸无辜地解释说看我睡得很熟,于是干脆让我多睡下,然后他再过来找我。我暗暗叫苦,我哪里睡得熟啊,现在睡觉对我来说简直是痛苦的刑法。  走了一段路,已经看见林斯平和大家,不过他们都围绕着一个湖泊。湖已经完全冻上了。但是在湖面中心好像有一个洞,不像是锤子砸得,反倒像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似的。  “那钩就在湖里。”林斯平指着湖说。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没开玩笑吧?怎么证明?“林斯平不快地望了望我。  “你当时在睡觉,自然不知道,那把钩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钩飞进了湖里,就顺着那个口子。”林斯平指着湖中的裂口说,我看看纪颜,他也点点头,看来的确是真的。大家开始商讨到底如何取出钩,现在这种天气下湖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决定先暂时封锁湖岸,等温度上去后找专业打捞队来,虽然不是什么好办反,但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我望着那裂口发了下呆,刚要随着众人一起返身离去。但不怎么,脚却不停使唤的望那裂口走去,我踏上结冰的湖面,脚下立即响起喀嚓喀嚓的碎裂声,但我仍然向那裂口走去。  喉咙里仿佛被塞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知道这湖面刚结冰没多久,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我听着脚下的冰块破碎的声音,几十年来,我从未像今天这般讨厌自己的体重,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肉到重日才怨多啊。  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是纪颜,他在我身后喊了几句,见我没有回话也没停止下来,就立即冲过来想拉我回去,但已经晚了。冰面哪里支撑的住两个人的重量。  身体迅速浸入了冰冷的湖水,四周黑暗的很,但看水上却一片亮光,湖水迅速从我的口鼻涌入肺部,剧烈的冲击和低温,使我的肺叶迅速的收缩在扩张,我的胸闷的利害,而且膨胀的疼,神智开始模糊了,我看见纪颜朝我游了过来,但自己的身体却急剧下沉,耳朵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除了那句。  “来陪吴鸿玩啊。”我的眼睛闭上了。  “这是我的神钩。”熟悉的声音让我再次苏醒,我睁开眼,身上衣服都是干的,我又回到了两千多年前?我朝声音处望去,那个钩师依旧背对着我,前面是先前那个收钩官。  “开玩笑,你如何证明?”那个官员看都没看他,在他看来,每天这种人他都看了成百上千了。  “里面,仔细地看啊,这对钩里面有我一对双胞胎孩子的血肉,这对钩就是我的孩子!”钩师的声音非常激动,几乎词不连句。“哈哈哈哈,神钩?”官员狂笑起来,旁边的士兵也笑了起来,周围其他的献钩者也笑了起来。钩师似乎被激怒了,他大声质问道:”这是大王定下的法令,我铸的明明是神钩!为什么不相信?”我看见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非常众多,领头的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披着铠甲,手按宝剑,另一只手提着马缰。人群看见了,立即闪到一边,给队伍让开一条道路,那些个官员起初还在大笑,但现在已经谦卑的跪在了地上,钩师背对着,不知道大王来了,但很快也被旁边的人按倒了。  马背上坐着一个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透着代表健康的暗红色,下巴和腮部生满了黑黑密密曲蜷的胡须和头发。在那额角高耸的头顶上戴着一顶王冠,垂着七条玉珠带子,几乎快要连成一字形的浓密的眉毛下面,从中间挺出一条大大的鹰嘴鼻,那双特大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面,闪烁着骇人的红光,凝视着马下的人们,大家都不敢直视他。  “王上,这里便是钩裤了。”一个发须皆白,看上去虽然年老,但相貌硬朗强健穿着似士大夫的人走了过来,像马上得人作了揖。那人原来正是吴王阖闾。  “这人,到底再吵什么?”吴王质问收钩官,那官员把刚才的事禀告给了他,阖闾很有兴趣的用手摸了摸胡须,在旁人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了。  钩师站了起来,终于面对着我了,但他却深勾着头,把那钩捧到吴王面前,吴王拿起一把观摩了下,又摸了摸,失望地放回去。  “这如何称得上是神钩?充其量不过是把好钩罢了。”  “大王,这对钩里有我一对双胞胎孩子的骨血,只要我胡汉他们的名字,即便在远,也会飞过来贴着我的胸膛,这,还不算是神钩么?”吴王好奇的望着钩师。  “哦?那就让你试试吧。”众人议论纷纷,大家挤出块空地,刚才一个曾经嘲笑过钩师的士兵,抱住了其中一把钩子,离这铸钩师几十米处站住。  “开始吧,你现在就呼喊看看,是否那钩可以飞过来,如果可以,我便赐你的钩为神钩,并且百金之赏也是你的。”  那个杀死自己儿子的男人站到了中央,嗯嗯了嗓子,张开手,对着抱钩的士兵喊:“吴鸿!扈稽!过来啊,我是你们的父亲!”场边的人都不说话,大气都不敢喘,静得吓人。抱钩的士兵汗都流下来了,脸上既有恐惧,还夹杂着些许的兴奋,仿佛他可以感觉到钩内的灵魂一样。  “吴鸿!扈稽!过来啊,我是你们的父亲!”第二遍喊过了,但却没发生任何事。大家开始骚动了。  “吴鸿!扈稽!过来啊,我是你们的父亲!”第三次了,即便这次声音已经嘶哑了,可钩却没有任何动静。钩师绝望地跪在地上,口中自言自语说:“神钩,神钩啊。”官员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一直看着吴王,生怕他一怒之下会责怪自己,但阖闾严肃的脸却忽然奇怪的抽动了下,竟然纵声大笑起来。  “真是个疯子啊,”他笑过后,便命令收钩的官员,“给他百金得奖赏吧,以报答他对我的忠心罢!他竟杀了自己的儿子!”吴王一边重复着最后一句,一边上马走了,临走前,他把其中的一把钩给了那个头发胡须都白了的中年人。  “伍相国,这钩便给你吧,当作纪念。”那人接过钩,谢过了,然后看看接着黄金的钩师,摇摇头,走开了。 他散开了头上的发髻,长发披了下来,怀里抱着黄金,一口气奔跑回家,我却始终跟在他后面。但是当他回到家时候,看见的却是他妻子的尸体,脖子上一道紫黑色的淤痕。  “她上吊了,我们一直守着等你回来。”几个邻居对他说了几句,然后四散离开了,铸钩师呆呆地望着妻子的尸体。半天无语。然后扭转头,朝外奔去。我看见了,那是个湖。  他把黄金扔掉了,手里拿着剩下的那把钩,冲进了湖里。  我的四周又开始涌出冰冷的湖水了。纪颜正提着我的手努力地向上游去,我用最后一点意识回头望去。  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抱着一把吴钩渐渐地沉了下去,离我越来越远。  真的很熟悉,因为那是我的脸。  接着,我的眼睛又黑了。当我再次看见东西,已经在生起炉火的木屋里了,旁边是林队和纪颜他们。  “你醒了?”林斯平高兴得喊着,我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在一个队员的手上,他们拿着雪使劲地搓着。  “真危险,还好纪颜水性极好,不过你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已经成冰棍了。”林斯平笑着说,我看看纪颜,他也在拿雪擦拭着手臂和身体。  我想说话,但纪颜做了个阻拦的手势。  “不用说了,我下湖之后也看见了。”听完他这一句,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做梦了。  身体恢复得很快,没过多久,我又活蹦乱跳了,南方的温度降的快,升的也快,很快,湖化冰了。我和纪颜随着林斯平的队伍回到那个湖边,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准备打捞。  “那是你的前世吧。”纪颜说。我嗯了一声,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也许正是你再次看到那把钩,所以才惹出这么多事,虽然你和前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那钩里的孩子可不这么认为。”纪颜继续说,我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心里还是觉得一紧。  “还有,在你家衣柜里的粉末,化验后好像是人的骨灰,不过有些年头了。还有你对我说的羊皮上的那个叫王诩的,好像是鬼谷子的真名。”纪颜说道。我一听,默然无语。  “还好事情都结束了,对了,你知道这个湖的名字么?”纪颜忽然转过头笑着问我,我摇头。  “叫‘吴王百金杀儿湖’,或者直接叫作‘杀儿湖’。”  “找到了!”对面的湖里浮出一个人头,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对吴钩,在冬日冰冷的眼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刺眼,起码我觉得是。

恐怖鬼古 :陌生男人

阿明是一位出租司机,因为家里尚有年迈母亲,老婆子女要养,所以不得不做两份工,早上在餐厅帮手,晚间就租了辆出租车来载客。  他生来正直勤劳,从不跟人计较,街坊们都对他很好,还叫他好好先生,可惜他的老婆阿美就相反了,她为人小气又口大,常夸大事情兼爱八卦邻居的家事,将他家的小事传至各街坊,使到被传的那家感到难堪,因此结下不少怨家,幸好阿明出头为她调解,街坊们都看在阿明面子上,不少肯就此了事,但个个见到阿美如见到鬼般地躲着走。  阿明不时劝阿美少理他人事,不过阿美每次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令阿明感到无可奈何,从此就由得她了。一日晚上阿明上班后,阿美在睡梦中听到隔壁传来吵架声,更有女人带哭的大喊大叫,本来就爱多事的她绝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伸长耳朵偷听起来,最后竟传来求救声:“救命呀!杀人呀!”吓得阿美心惊胆颤的跳起来,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吵架,没想到竟杀起人来,尖锐的声音又再传入耳朵,阿美忍不住了,确定声音是来自隔壁阿珍的家后,就提起胆慢慢打开窗口偷看,但却看不到什麽,只听这时一把男人的声音骂道:“死婊子,竟然趁我不在家时偷汉子,看我不打死你!”“劈劈啪啪”又是几个耳光,女的似乎已晕厥过去,毫无回音。  阿美惊得不知所措,想要报警,家里又没有电话,一时间想了个办法,就抓起棒子小心奕奕不弄出声响地打开后门,闪了下身子就来到阿珍家的后窗,从漆黑的窗口向内窥望,又没有发现什麽,连吵声都像空气般消失了,阿美疑惑不已,等了一阵还是毫无动静,就转回自己的后门去,在黑暗中像看到半个人影站在眼前,没想到不看没关系,骤看下就差点晕倒,门前站著只有上半身且血淋淋的男人,右手还拿住一把斧头,血不断地滴在地上…………  阿美吓得呆住了,男人忽然抬起斧头往她颈部就砍,阿美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当醒来时,阿美发现自己竟睡在床上,身旁还有个面目不清的男人,下半身隐隐约约似有似无,惊慌下想跑出房外,这时房门“吱”一声打开,进来的是刚交更的阿明,他看到阿美的神色,再看到床上的男人,整个人呆住了,跟着大怒地打了她一巴掌,还踢她几下,这时怒气完全掩盖睡意,阿明满眼血丝不能控制地大哄大叫,砸烂了不少东西,还吵醒老母及孩子,隔邻也纷纷亮灯出来观看,有些更来到阿明家门前伸头探个究竟。  “死婊子,竟然趁著我出外驾车时与人鬼混,看我打死你!”阿明发狂般追着阿美一边打一边骂,老母拉也拉不住,孩子更哭个不停,邻居阿珍夫妇试著打开阿明家的大门,但一时没能打开,忙叫阿明老母开门让他们进去劝架。  门打开时已经是太迟了,只听阿珍发出“啊!”一声,整个身子就倒在血泊中,而阿明却手拿著斧头像个木头站在一旁,刚才的那一砍差点令阿美的头颅与身体分家,但也救不到奄奄一息的她了,身体抖了几下就断了气。  阿明老母,孩子,阿珍夫妇及一些街坊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阿明更是像呆子般还站在原地,紧紧握著斧头的手,这时却像无力气般,接住“当”一声,斧头应声掉了下来。  经过警方调查,当晚阿美家其实并无外人闯进,更不用说是床上睡了个男人,阿明为自己辨护确是见到有个陌生男人后才抓狂的,但法官基于就算是妻子偷汉子,也不该挥斧头杀人的理由,阿明最终被判入狱十年,老母闻判后,抱着孩子在旁哭个不停地,令人不禁泪下。  这件怪事令整个街坊都为阿明感到不值,但同时又无能为力,唯有时不时送些食物及用品给阿明的可怜老母与孩子。  其实到现在身为当事人的阿明,也不清楚当时为何会有个陌生男人在家里出现,而阿珍又不在了,答案又该问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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